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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已经把这里面的东西都传到手机上来了。”赵政走过来把手机递给魏淮铭,顺带狠狠地剜了郑渊一眼。手机里有十几个视频和几条语音,魏淮铭和秦砚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脸色越来越差。视频大部分是从监控录像里截出来的,场景永远是孙楷辰家的客厅,十几个视频里除了几段听不真切的对话以外,就剩下了近十个打架的场景——或者说是孙楷辰单方面挨打的场景。但是郑渊下手并不算狠,也没有动用任何除了拳头以外的工具,单凭这个还真不能算是犯了什么大罪。至于音频就更没什么值得说道的了。郑渊人前人后都爱端着他那斯文败类的架子,就算和孙楷辰互相看不上眼也从不对他说脏话,这几段音频里甚至还包含了几句情话——听起来跟真的似的。魏淮铭冲着孙楷辰晃了几下手机:“我看您架势挺足,最后就给我们看这个?”单看这些,不过是“和有暴力倾向的男友如何相处”之类的夫妻感情问题,对这个案子的进展没有任何推动力。孙楷辰上前抢过手机,不可置信地一个个点开确认,看完最后一个以后脸彻底黑了。“你把U盘里的视频替换了?”郑渊无奈地耸了耸肩:“孙小少爷可别血口喷人,这U盘在你手里,我怎么替换?你们都认定我有罪,我本来也不想争辩什么,但是现在看来我们对‘犯罪’的理解好像不太一样。”郑渊动了动被反扣太久而酸痛的胳膊,没舒展两下就被秦砚按住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有暴力倾向,但也仅此而已。”“你他妈……”孙楷辰每次见他这种彬彬有礼的态度就恨不得把他撕了,挥出去的拳头却被秦砚接住了。“在这僵持着没意义。”秦砚松开手,把郑渊拉了起来,冷声通知他,“那么我们现在以家暴的名义逮捕你,没问题吧?”“有问题啊。”郑渊皱着眉头辩解,“这位又不是我的家人。”“反驳无效。”魏淮铭不耐烦地拽着他往外走,“小混混打架还得教育教育呢,你这样的跑不了。”门外的保镖们一个比一个壮,严丝合缝地堵住了门口。魏淮铭搭上郑渊的肩膀,头疼地叹了口气:“劳驾您把他们支走,老子看见猛男就烦。”周婉本来一直在听他们说话,觉得话题太沉重完全不敢出声,但是听见魏淮铭这句还是没绷住笑,嘴欠地问了一句:“你是被猛男伤害过吗?”“去去去。”魏淮铭本来没想再理这茬,但是见秦砚也笑了就想趁机拍个马屁,补了一句,“这叫见过好的就看不上次的,看惯了秦小砚就觉得他们辣眼睛。”周婉乐出了家乡话:“我寻思秦教授也不是猛男啊。”“那肯定不是。”魏淮铭打量了一下秦砚清瘦的身形,笑容突然猥琐,“是翘屁嫩男。”秦砚的嘴角僵了一下:“你还是少刷点微博吧。”魏淮铭掐了一把秦砚的屁股,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不接受这个设定:“确实翘啊。”秦砚按住他的手,眼里都要喷火。要了命了。郑渊本来是过来截人的,没想到中途被孙楷辰打了个岔,偷鸡不成蚀把米地被押到了警局。赵政提前叫了人来封锁现场,一下楼就看到周沐站在一辆超跑前抱胸望着他们,本来剑拔弩张的几个人瞬间老实得像几只鹌鹑。周沐是突然接到电话赶过来的,都没来得及洗漱,头发乱七八糟地扎了一下,衣服也没像往常一样精心搭配。这么个造型还怒气冲冲地站在大红色的超跑前,倒像是从马路上截了辆车过来。“真能折腾啊,现在几点?”周沐掰过魏淮铭的手腕看了眼表,更生气了,“老娘来的时候都没来得及看表——你们凌晨三点把我叫起来参观案发现场?”魏淮铭立马认怂:“姐我错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您。”“每次都是这句话,一个字都不带变的。”周沐啧了一声,“还有事没?没事就跪安吧。”“有有有。”魏淮铭指了指楼上那间窗户,“里边还有个人呢,一会儿冯渚把他带下来以后劳烦您顺便收拾一下现场。”周沐被魏淮铭当祖宗似地拜了一通,起床气散得差不多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们办完事就赶紧回去睡觉,别的明天再说。”“我就说您还是心疼我。”“我怕你猝死了没人给我发工资。”周沐懒得和他多说,开口赶人,“行了小魏同志,没事赶紧滚蛋,别妨碍警方办案。”孙楷辰上了车还在回头望周沐那辆红得嚣张的车,感叹了一句:“感情你们当警察的全是富二代?干这行就是兴趣爱好?”魏淮铭把郑渊塞进车里以后才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坐到秦砚旁边,揽着秦砚的肩膀回他:“像我们这种不努力破案就要回家继承家产的是极少数,大部分还是跟你旁边这位一样的工薪阶级。”工薪阶级的赵政翻了个白眼。孙楷辰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刷好感度的机会,宽慰他:“没事,你嫁给我就比他有钱了。”赵政冷哼了一声,往车门边上躲了躲:“受不起。”“怎么了啊?”孙楷辰不知道他又哪根弦搭错了,明明刚才在屋子里聊天的时候态度还挺好的。魏淮铭看着这俩人着急,好心提醒了一句:“刚才的视频。”视频里,有一段记录下了他被郑渊强吻的过程。一直闭目养神的郑渊抬了下眼皮,看见孙楷辰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一句话封死了他的退路:“确实是我们俩,不是P的。”赵政又远离了孙楷辰几公分,整个人像是被拍在了车门上。魏淮铭跟个cao心的居委会老大妈一样在一边添油加醋,秦砚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翘了下嘴角。郑渊趁魏淮铭不注意往秦砚这边偏了偏头,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要不要和我合作?”秦砚也往他这边凑了下,饶有兴致地问他:“我想要什么?”“想杀了‘金三角’。”秦砚勾起的嘴角慢慢放下来,正色道:“不是‘杀’,是‘抓’,我们一定会抓到他。还有,我想要的,只有他。”秦砚不动声色地指了指魏淮铭,“而我已经得到了。”“咱们其实还挺像的,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郑渊抬头和秦砚对视,字字诛心,“整天装正义大使有意思吗?你忘了你后妈怎么死的了?”本来以为这句话说出来会打乱秦砚的镇定,可是面前的人却露出了jian计得逞的表情,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可算是说出来了,是不是憋死了?”秦砚这句话声音不小,成功地让整辆车里安静了下来。从他看到张叔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又是为他设的一个局。既然他们能找到秦砚他妈,能找到另一个“秦老拐”,那么他们就肯定知道领养自己的那个妇人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