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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一天,他们能做什么呢?”一天的时间,还不算晚上,一共也只有12个小时而已。时清望着那个半跪在地上,整个身子颤抖着,好像已然完全没办法再支撑下去的男孩:“他们会有一个婚礼。”“一个早就想要,但是永远都等不到的婚礼。”※※※陈泽宇去了米朗家。他看见了地上已经干涸的血液。看见了议论纷纷的路人。他不信。他一直站在那很久,直到看到米朗的父母回来。这对夫妻互相搀扶着,哭的站都站不住,身边的亲戚一直在安慰他们。有亲戚说:“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冲动,你们管他,也是为了他好啊。”也有亲戚说:“大妹,快别哭了,医生不是说了吗?孩子走的时候没遭罪。”陈泽宇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明明到处都是人,可为什么,他觉得周围空空的呢。他站了很久很久。站着站着,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站着不动。米朗最喜欢他运动了。于是陈泽宇开始往前走,走多久,去哪里,他也不知道。他只是一直走着,一边走,一边想。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只是喜欢对方而已啊。米朗心好,连蚂蚁都舍不得踩,他没害过人,没伤过人,为什么经历这些的人会是他。他那么敏感,那么在乎别人看法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忍受过漫长日日夜夜的。他一直走,一直走,最后,走到了一座大殿里。里面的人问他,想要换什么。他说,想要米朗回来。那人又道,死去的人,回不来的。是啊,回不来了。一直麻木着没哭的陈泽宇好像被这句话打开了开关一样,他捂着脸,终于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死去的人,回不来了。米朗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的未来,也不会再来了。陈泽宇哭的时候,时清就站在一旁看着他哭,给他递纸巾。“谢谢。”陈泽宇哭完了,他直起腰,眼睛还红肿着,神情却十分清明。“我想换一场婚礼,可以吗?”时清点头,伸手,一纸契约从无到有,落在了他掌心。“你在这里留下的眼泪,换一场婚礼。”“签字吧。”※※※白玉铺路,鲜花落地。新人入场,两人肩并着肩,互相对视一眼都是幸福。米朗脸色还是很苍白,他是自杀的,这个世界时时刻刻都在排斥着他。就好像是换了双腿的小美人鱼,每走一步,就好像是走在刀刃上。小时候看童话书,还不明白为什么小美人鱼都这样了还能跳舞。可现在,当他望着陈泽宇,那些痛,好像也就可以忽视了。蒙卿站在最上方,看着两人缓缓进来,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一旁时清,才问:“陈泽宇先生,你是否愿意米朗先生成为你的伴侣?”陈泽宇定定的看着米朗:“我愿意。”“米朗先生,你是否愿意陈泽宇先生成为你的伴侣?”米朗脸上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轻声道:“我愿意。”“那么,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贫穷与疾病,不论……”时清看着连站立都困难的米朗,朝着他的方向微微吹了一口气。原本无时无刻不在被疼痛缠绕的米朗发现那些疼痛都消失了。没了疼痛的桎梏,他就能够将心神全部放在今天的幸福上了。等到这些在网上查到的话都说完后,蒙卿最后自己加了一句:“现在我宣布,陈泽宇先生,与米朗先生,结为伴侣。”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说完了就有点心虚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魔王索性上了台,牵着他的手把人领了下来。台上只剩下了一对新人。他们没时间了。但环绕在两人周围的气氛却一点都不焦灼。米朗甚至浅笑着,伸出手为恋人整理了一下衣领:“你今天穿的好帅。”陈泽宇也努力的扬起笑,如往日两人相处时那样,甩了甩头,“这是那两位先生准备的,我还从来没穿过西装呢。”“我也没穿过。”米朗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西装,“没想到我穿西装还挺好看的。”陈泽宇:“你穿什么都好看。”米朗笑着:“校服就不好看。”陈泽宇:“校服也好看。”米朗:“可惜,以后再也穿不到了。”两人之间随着这句话再次沉默下来。他们默契的没再说话,只拉着手,坐在婚礼台上,像是互相取暖的小动物一样,依偎在一起。婚礼最上空,一个巨大的时钟正在走着。哒、哒、哒。秒针推动着分针,分针推动着时针。即使他们再怎么珍惜,分离的那一刻也还是来了。米朗能感受到自己正在被这个世界排斥出去,他努力的扬起唇,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比较轻松:“是我对不起你,你以后……好好的。”陈泽宇牢牢的握着恋人的手,哭的泣不成声,一个劲的摇头反驳:“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没错,你也不想的……”米朗怔怔的看着恋人,伸出手,轻轻落在了他脸颊上。“对不起。”“谢谢你。”他慢慢消散了,随着风的方向,被带到了另一个没有陈泽宇的世界。“米朗,米朗!”即使早就知道,在真正分别的这一刻,陈泽宇还是忍不住的站起身追逐着恋人。可追不到,就是追不到了。见蒙卿怔怔的望着这一幕,时清挥手,将陈泽宇送了回去,伸手握住了年轻道长的手,用自己的指尖画着他的掌纹。“爱别离,道长可有感悟?”蒙卿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红着脸抽回了自己的手:“你别总是动手动脚。”魔王挑眉:“我还没动脚呢,不过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年轻道长从来都招架不住他的,说不过,就只能这么红着脸把手背在后面。反正绝对不会再给魔王动手动脚的机会。见他这样,时清伸手,一张契约落在了他掌心。魔王慢条斯理的折叠着:“啧啧啧,又是一年寿命到手了。”蒙卿一愣;“你真的收了陈泽宇一年寿命?”时清抬眼,“你有什么意见吗?”年轻道长支支吾吾的,想说这样不道德,人家已经够可怜了,可这又是陈泽宇自愿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