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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出了笑意,“难道真让阿金mama说对了,没她我还真得饿肚子了。”“外卖呢?”成凌提议。钟哲看了看挂钟,“乡下地方,早过了点不送了。要么我们开车出去找找地方,就怕饿晕在路边上。”他越说越觉得有些好笑。成凌禁不住被钟哲感染,诺大的房子里,只剩了他们俩,反倒十分轻松自在起来。“我来吧。”成凌上前一步,将早料到的结局说了出来。钟哲双手叠在胸前,看着他。“怎么?怕我煮的太难吃。”成凌存心一问。钟哲想了想,还是决定用最优雅的绅士态度点头。“总比出去饿晕在路边好吧。难得将就一顿。”成凌说得如此诚恳,钟哲都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调侃自己。成凌已拿起刀,站在了料理台前。番茄,青瓜,鸡胸rou一样样切丁切丝,钟哲靠在中岛边上,看成凌用刀,如仪式如表演,完全是一种享受。他忍不住道:“你完全不像一个会经常出入厨房的人。”成凌将切好的番茄青瓜整齐码在一旁,切出葱花,开始熟练地给鸡丝上浆。他头也不抬道:“这两行容易相通,南方有许多武师都是一流的厨师。”武师当厨师钟哲不太清楚,但他确实知道不少道上混的,会选择开饭馆子,自己也烧得一手好菜,比如英国好几处的唐人街,就有好几位他听过故事。成凌已经在搅鸡蛋,备菜的速度飞快。恰好水煮开了,他将找出的卷面下到大锅的滚水里,咕咕气泡,氤氲了灶台,亦将他笼罩在了里头,越发像正在施法的魔术师。爆香的番茄丁混入黄澄澄的鸡蛋液,香气顿时散逸出来,一直炒到番茄出汁,鸡蛋香黄,最后小葱挥洒入锅,钟哲看着竟觉着可能得改一改他开始的想法。大概,不难吃。将已经成了的番茄鸡蛋卤搁在一旁,成凌又开始冷油滑热鸡丝。很快,面条亦煮得软硬适中,成凌将细面分入碗中,先浇上鸡蛋卤,再拌上鲜嫩甜白的鸡丝,翠绿爽口的青瓜,两碗简单的家常面条就煮好了。他端着碗摆到钟哲面前,香气诱人简直勾得人馋虫都要上脑。钟哲道谢后,不客气地尝了起来。才吃了一口,他破天荒坏了规矩,搁筷说话,“你有放什么我不知道的调料吗?配菜鲜甜爽口,伴着面条又感觉香软适中,实在很好吃。”成凌望着钟哲那双眼睛,从早上淡了神采,到现在终又重新飞扬起来,他不经意间神情一松,露了个笑容。“我和你说过的,只有油盐糖,别的什么都没有。”“那你这手艺可真不错。”钟哲由衷道。“是你饿坏了。”成凌回答得平静。钟哲不以为然。两人很快扫光了面条,收拾掉碗筷,一前一后回到了楼上。今晚依旧是打开了隔门睡觉,看着那扇隐蔽在墙上的门,成凌慢慢开口道:“之前在密室里……”作者有话要说: 成凌:吃了我的饭~呵呵第20章成凌关于密室的话还没说完,钟哲就抢着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陷进PTSD里,才那样做,并没有别的意思。”成凌难得像是被噎了下,顿了顿才道:“我是想问你,你现在感觉如何,需不需要做点什么,或者明天看过医生再定?”一时空气都带了点尴尬。显然钟哲着急打断成凌,显得有点反应过度,而成凌仅仅是将原本的话继续说下去,也像是在澄清——你想多了,我压根没有提那事的意思,只是单纯关心下健康。尴尬这点插曲,比起今晚经历过的大战又实在不算什么,钟哲抛开情绪,转回成凌的问题。“老实说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是感觉没事,但这毛病一旦复发,就没有那么容易稳定下来。情况可能不太妙,但我现在既没条件躲到哪个法国南部的疗养院去疗养,稳定情绪,也没法照你说的去医生那儿。你知道,一旦复发,他们就会给你用药。”钟哲扭头看向窗外,神情陷入回忆,火光映出他的身躯,修长而笔直,像极了窗外坚韧不折的雪松,“那些药会使人记忆力衰退,反应迟钝,服药期更会影响到正常生活。”他转向成凌摇头,“我现在没法服用这些药,要追踪线索,揭开那伙人盗走河图有什么目的,我必须得保持清醒的头脑,敏锐的思维。”成凌靠在隔门边,背光使他脸上的表情隐在暗处,在钟哲说话时,他的身姿没有任何改变,没有手部动作,没有点头或摇头,没有任何示意。最后,钟哲只等来了一个简短的“嗯”,那个鼻音的全部意思仅仅是,成凌接收到了他所说的,知道了,仅此而已。该死的,他又该期待成凌会有什么样的态度呢?流露哪怕那么一丁点的关心?钟哲自嘲地觉出自己的异想天开,转身道了晚安。第二天,除了钟老,屋子里的人又都各司其职地回来了,阿金mama看着动过的厨房,激动地跑去专门告知钟哲,“少爷,你没饿着肚子就好!昨晚你让我留在诊所照顾钟老,我可担心死了。”钟哲笑起来,“没饿肚子,吃得还挺好。mama,我们今天吃家常菜吧。原汁原味的那种。”“好嘞,少爷。”钟哲重新从堆叠间里翻出了那本手记,阁楼里到处有人走动打扫,又换装斜窗玻璃。他随手找了个袋子套上木匣,去了楼下书房。避开了耳目嘈杂,钟哲继续往下翻。手记往后开始记录起他的成长大事,即使是用了十分正式的口吻,父亲的笔端偶尔还是会流露出爱护,钟哲几乎能想见父亲每一次拿笔时的心情和样子。他正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突然看到手记里写道——“近来,我对钟哲的安危感到担忧。千年来,他们阴魂不散,总是威胁着本族传承人的安全。自从钟哲离家上学,我就雇佣了保镖,不仅包括贴身护卫的,还有一整支响应小队。我自己亦时时处在危险中,但这是多代传承人都曾遇到的境况,并不值得过分担忧。毕竟,与他们以及所有觊觎宝物的恶徒誓死对抗,守护传承,正是我族存世的意义。”自上学起,一直到父亲去世,钟哲从未深想过跟着自己的保镖都是特意雇来的,更不知道还有一支躲在暗处的响应小队,为他随时待命。他曾经以为身边有保镖只是圈子里的惯例,像他的同学们一样,不过是种门面,是种防狗仔多于防绑票的装点。父亲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些事。他知道自己的家族历史极长,先祖可以追溯到先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