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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郑重其事地夸奖,他的同事也待不住了,凑过去一起看:“上帝啊,我觉得你可能是对的。”他们对视一眼,做出了决定,或许他们应该把这篇稿件交给一个合适的审稿人,比如N大的约瑟夫教授。约瑟夫教授毕业于N大数学系,之后便投身于计算化学的领域,之后与诸多合成化学的大牛合作解决了诸多材料的合成问题,并且于八年前获得了□□奖的化学奖,还凭借着一本计算材料学的著作成为该领域的创始人。由他来审核这方面的稿件是再好不过的了。事实证明,这两位审核稿件的编辑确实相当有眼光,在稿件送审后的第二天,约瑟夫教授就通过了稿件,并且在稿件后面的审稿人意见一栏中写道——“我很高兴,在计算材料化学领域发现了一颗新星。这一位作者有着非常扎实的数学功底和敏锐的化学嗅觉。他创造了一种新的方法,也为这片还尚且是黑暗的区域亮起了一座灯塔。”在给予了这样高的赞誉以后,这一位计算材料学的大牛甚至还不忘补充了备注:“如果可以,请将他的邮箱地址给我,我想邀请他来N大就这个领域进行深入合作。”第42章新年将近N大,下午茶时间。雨国多雨,这几天的天气依旧阴沉沉的,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灰色的滴水状尖顶几乎与灰色的苍穹融为一体,庭院里些微的绿色星星点点蔓延开来,一直到远方的胡同,钟楼、烟囱和哥特式尖塔。约瑟夫教授收了雨伞,进了俱乐部。现在已经是冬季,尽管温带海洋性气候使雨国四季温和,但也到了需要穿厚一些的时候。所以他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进入中世纪古堡风格的俱乐部的时候,好像是从岁月深处走出来的巫师。或许也确确实实是巫师吧。凭借着最简单的数字计算却制造出千千万万种不同用途的材料,这么一个过程也仿佛是巫术的范畴。他习惯性的走到窗边,在一张双人小桌上坐下,点了大吉岭和草三层塔,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展开了打印出来的一叠论文。在淡淡的佛手柑气息中,约瑟夫教授很快便沉浸在了这篇论述堪称精妙的论文之中。或许他的作者在鹰语的使用上还有几分生涩,但对于材料计算的理解已经令人惊叹。也许这是朝国最近刚刚出现的一颗新星,一块没有经过切割的钻石,看着有些陌生的一个朝国名字,约瑟夫教授想。在论文的审核上,一般都是匿名审稿,但是约瑟夫教授在看到这篇论文后十分激动,便在确认论文在下一期刊物上发表以后,得到了这位作者的名字。此时的他已经写好了邮件,打算邀请这位年轻的学者来到N大与他一起构建计算材料学的殿堂。他显而易见的好心情也被其他人发现了。于是,在安静到只有轻轻翻动书页声音的茶室之中,出现了一个温和低沉的声音:“约瑟夫,看起来你的心情不错。”约瑟夫教授抬起头,看见穿着黑色套头毛衣一下巴胡子的男人坐在了面前。他端着杯咖啡,从石油般的色泽来,肯定没有加过奶和糖。嗜甜的约瑟夫教授淡定的移开了目光:“博尔图,你看起来也很好。”“确确实实好。”博尔图笑着喝了口咖啡,摸了摸自己日渐凋零的头发。或许是因为他此刻的良好的心情,脸上的皱纹都舒缓了许多。他们两人曾经是一同在数学学科上同行的挚友,最后还是在不同发展方向的分歧上分道扬镳,但这并没有阻碍他们深厚的情谊,像是这样一个美妙的周四下午,他们都会来俱乐部喝一杯茶,噢,这只是来自雨国传统的一个比喻,带有鹰国血统的博尔图热爱无糖无奶的咖啡。博尔图总是两个人之中最先坐不住的,他压抑了一会自己兴奋的心情,还是率先发起了话题:“还记得你曾经钻研过的角谷猜想吗?”“岛国数学界提出来的那个?”约瑟夫回忆了片刻,“确实是很有意思的一个问题,所以呢,我们是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方法去解决他们吗?”“不,不是我们N大,”博尔图摇了摇一根手指,“当然也不是隔壁。”“是来自朝国的一位,嗯,两位优秀数学家,”调侃了一下子隔壁的L大,博尔图继续说道,“是欧根斯特的弟子为了解决孪生素数猜想提出来了一种全新的方法,之后被他的师弟,应该来讲是同校的后辈,应用这种方法解决了角谷猜想。”约瑟夫教授虽然很久没有踏足过过数论领域,但是像这样著名的两个猜想他又怎么不知道?这是两个让数论界研究者朝思暮想,梦寐以求要解决的问题,而其中孪生素数猜想更是被视为通向哥猜的一把钥匙。“确实是欧根斯特的弟子,他将会是数学界的最有可能获得青数奖的年轻人,”他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还记得当年他向我们炫耀新弟子时兴奋的神色,现在也就只有我们几个可以看下一代成长了。”“欧根斯特的弟子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博尔图夹了块三明治到自己的碟子里,“但是我们可以期待一下年轻的角谷猜想的解决者,虽然他还没有能力自创一套属于自己的数学工具,但是能够将复杂难懂的理论如此快的融会贯通,将来也会是青数奖的获得者。”“看来你是打算收徒了?”约瑟夫深有同感,“我前些天审核论文的时候,也发现了让我想要收为弟子的人。”“那也好,”博尔图点点头,目光投向约瑟夫手中握着的一叠纸,“是这篇论文的作者吗?看来计算材料学领域又出现了继承人。”“也是朝国人,”约瑟夫教授继续介绍道,“这些年朝国的基础理论和应用领域都有不少人才涌现,恐怕是一头苏醒中的雄狮。”他回忆了一下不久之前他才在朝国见到的日新月异的变化,又补充了一句:“我很期待他们国家修的铁路。”“这篇论文的作者叫顾行一,”约瑟夫教授脸上已经挂起了慈祥的笑容,向身边人介绍一位欣赏的小辈,“一位非常年轻的学者,我想可以让他来N大。”说完以后他才注意到对方的脸色相当微妙,微微欠身,发问:“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博尔图教授?”“这可能不仅仅是一点小小的麻烦,”博尔图教授耸耸肩,“不好意思,我之前很欣赏的那位年轻的学者,他也叫这个名字。”远在万里之外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到顾行一。他刚刚结束了并没有什么难度的期末考试,在一众鬼哭狼嚎的同学之中以鹤立鸡群似的淡定从容姿态接了寒假。然后……开始了同样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