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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悄悄气,我等下还和段总有正事要聊,就不跟你回去了,”即使是说瞎话,傅北瑧也照样说得理直气壮,“哥你赶紧走吧。”说着还从段时衍身后伸出只手来,挥挥手做了个赶人的手势。连指尖都透着股“快走快走”的嫌弃。段时衍瞥了眼那只伸出来的白皙小手和躲在他身后姑娘毛绒绒的发顶,他突然开口:“傅总。”他不动声色地对傅南恒道:“左右都是顺路,等会儿我可以安全送北瑧回去。”傅北瑧那只作赶人状的手停顿了三秒,果断改成了上下点头的动作。“……”傅南恒好气又好笑地瞪她一眼,碍于还有段时衍这么个外人在场,他不好做得太过,再加上他的确还有事要忙,只能暂时放她一马:“行,我走。”“好好照顾自己,闲了多回家住住,听到没有?”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傅南恒这才转身上车。临走前,他忍不住摇下车窗,往外瞧了一眼。是他多心了么,他meimei最近和段时衍的关系,是不是有些太近了。怎么总觉得看她和段时衍站在一块儿,比她当年和宋彦承那臭小子立下什么狗屁婚约更让他看不顺眼。—傅南恒一走,傅北瑧顿时松了口气。她扭头冲段时衍摆摆手:“那我就先走了,回见。”“走什么,”段时衍掀起眼皮,视线在她脸上打了个圈,不紧不慢地张口,“不是说,还有正事要跟我聊。”“……”“怎么又不聊了?”……这不是再明显不过的一句托词吗,她就不信段时衍会听不出来。傅北瑧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原地,忽然意识到某个残忍的现实。她前一秒的护身符,似乎只是短暂地保护了她一下。她哥才刚走,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变成下一张催命符了。傅北瑧鼓了鼓脸颊,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浑身翠绿的悲伤蛙。她小步将自己挪进段时衍车里,目视他抬手拉上驾驶座司机与后车厢之间的隔板,随后沉着脸转向她。傅北瑧蔫蔫地坐在那里,翻出手机捣腾了一会儿,用两根手机将手机屏幕对着段时衍举起,挡住了她大半张脸。段时衍往她手机屏幕上一扫。亮色带着闪光的大字正从她屏幕上滚动而过——“来吧,向我开炮。”段时衍:“……”段时衍扯了下嘴角,看着傅北瑧从手机屏幕后冒出来可怜巴巴的眼神:“我一句话都还没说。”“北瑧,你这个样子,”他停顿了一下,眸色沉沉地看向她,“是存心想让我心软吗?”“……”傅北瑧长了张嘴,本能地想给出一个否认的答案。但考虑到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生出那么点点小心虚。段时衍:“如果是的话,你成功了。”他一只手放在她的手机上,将手机往上提了提。傅北瑧眼前的世界一变,被手机壳上汤姆猫和杰克的互动占满。她听见段时衍道:“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就这么说话吧。”“……”傅北瑧知道他想说什么,她自知理亏,无缝衔接地进入了忏悔状态:“我错了,都是我不对,我不该——”“不该不分轻重和小偷产生冲突让我担心,向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段时衍怡然补上她的后半句:“同样一番话,十五分钟前,你才和你哥哥说过一次。”“我自认记性不差,不至于刚发生过的事,这么快就忘了。”“还是说,这就是你做检讨时一贯的……”他想了想,找了个合适的形容,“模板?”傅北瑧往椅背里缩了缩。小动物般的警觉告诉她。不能认。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承认。她努力调整了心态,抬头一脸茫然地和段时衍对视:“啊,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段时衍笑了。他嗓音散漫:“嗯,演得不错。”“不去当演员可惜了。”傅北瑧:“……”啊啊啊她的手机为什么不能再大一点,最好是能让她把她整张脸都遮起来!段时衍:“放松点,我不是你大哥,没有要为了今天发生的事教训你的意思。”“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段时衍顿了顿,幽深视线落在她脸上,继续缓声开口,“万一今天下午你们碰见的那个小偷,他的胆子比你想象中更大一些。”“或者你一只包扔出去没能砸中他,反而让他放弃逃跑奔向你们,意图用你威胁保安放他逃离商场,事情的结果会变成怎样?”“……”傅北瑧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她听见耳边有道声音悄悄告诉她,糟糕。她这个人,一向吃软不吃硬。比起傅南恒对她凶巴巴的教训,像段时衍这样的,更让她招架不住。她眼神不自在地游移了一下,用气音小声替自己辩解:“我知道了,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没考虑过,那个小偷划予橙包的动静那么大,被发现后又慌成那样,一看就是个生手,应该没那么大胆子……”毕竟偷窃未遂和持刀威胁人,可是两个重量完全不同的罪名。“段时衍。”尽管有那么多理由,但傅北瑧抬头,对上男人那双深色眼睛,嗓音轻得像是一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名贵猫咪,心虚地收起挠人的爪子,把rou垫放到他伸出的手上,“我让你担心了,是不是?”段时衍将猫咪伸过来的rou垫握紧掌心,他掀起眼皮,似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终于发现了?”傅北瑧:“……”她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啊!愧疚感扑面而来,哐当一下打了她满脸。正当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构思出一篇跟以前截然不同的检讨时,耳边传来段时衍低醇的声音:“能知道我担心,还不算太没良心。”******“……瑧瑧我气死了,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沈铎他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是我遇到小偷,是我的包被小偷划坏了,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他这是在气个什么劲,脾气比我还大,简直不可理喻!”临下车前,傅北瑧接到顾予橙打来的电话。顾予橙正在气头上,嗓门大得很,即使没开外放,她说话的内容在封闭车厢里,也很容易被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个人听到。听完她的抱怨,傅北瑧一个激灵,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对电话里的顾予橙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