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原来你也只是说说而已 (下)

    新闻发生的第二天，国内各大报依旧对其琛与铃恩的緋闻穷追不捨。

    婠沿国际替旗下歌手骆其琛发表声明，否认其琛先前跨刀拍摄微电影《树下约定》是为了帮女朋友哄抬人气，两个人从出道以来就是眾所皆知的好朋友，以前就常一起出游。

    至于两人同进出旅馆，经纪公司更表示其琛只是陪同铃恩回头寻找她遗失的东西，两个人仅待了半个小时就离开，若真要发生什么事，两个人不会傻得明目张胆的在人声鼎沸的正午进出，就是因为毫不心虚才能够做得毫无遮掩，请外界不要多加揣测。

    「歆稊，喝点薄荷茶吧，你看起来很累。」

    「不好意思麻烦你，我来就好。」

    看见走向自己的女人，歆稊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对自己的分神感到抱歉，一边主动接过她手里的白色茶壶，没有料到闪动的目光依旧对上了那人带着笑意的眼。

    这个让歆稊紧张的女人并不是别人，她是骆其琛的mama。

    「我才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希望你不会觉得很唐突，不过我实在等不到其琛安排见面了，国外的生意有一些状况，我得搭明天最早的班机回去。」

    「是我的问题。明明知道你回来了，却一直没有亲自过来拜访。」

    「那有什么关係，你能单独赴约，依其琛的描述来看已经很不容易。」其琛mama接过歆稊递上的茶杯，望着她接续替自己再倒一杯，缓缓问道：「昨晚没有睡好吧？」

    「对。可是其琛mama，我没有不相信他，我只是……」

    「你不需要对我解释这些。」其琛mama微笑，五十多岁的她眼角被岁月刻划上纹路，却风韵犹存的维持良好的体态，身上的穿着不显老气，反而更显现出她的坚强。她看出歆稊不明所以的目光，继续说道：「放轻松。我找你来不是为了新闻的事情。」

    「那还有什么事情吗？」歆稊询问，她握着茶杯却肢体僵硬。

    「没有。」其琛mama答得轻松，她将桌上的报纸摺好，收到一旁的茶几底下：「对儿子的女朋友感到好奇，这样并不为过吧？」

    「其琛每次谈恋爱都会告诉你吗？」手里的薄荷茶有着浓郁的香气，歆稊紧绷情绪彷彿在对方自若的谈吐下得以紓缓，她小心翼翼的提出问句。

    自从他们两个人正式在一起，不同的身分让歆稊能够以不同的角度再次认识其琛，那不仅只是对于媒体隐瞒的过去，还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坏习惯，甚至是他对于自己mama的特殊情感──已经年过三十，这个男人还是一週要和mamaskype三至四次，多么不可思议。

    歆稊最难忘的是：半个小时前，其琛mama打开门，温婉的看着按电铃的她，带着善意的开玩笑询问，「你『又』忘记带钥匙了吗？」当时，她握着口袋里掛上维尼熊钥匙圈的单把钥匙，想起自己未曾用过，而其琛连这种小事都和mama分享了，还有什么不能说？

    「要不要把幼稚园嚷嚷要嫁给他的小女生算进去？」

    「啊？」

    其琛mama笑着，她亲切的态度并不会带来压迫感：「其琛从小在班上人缘就很好，听说也很受女孩子欢迎。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国中还有女孩子一路跟踪他回楼下的管理室。」

    歆稊啜了口浓郁的薄荷茶，暗自怀疑其琛说很晚才开始恋爱是不是在说谎。

    「不过，你可以想像一下当妈的紧张？看儿子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带不同的男同学回家，却没有任何女生，就算是女同学也好吧？我从他的书包里翻到过情书，可是他成天都和男同学出门……你也知道其琛不太说谎，在他大学以前我几乎都怀疑他喜欢男生！」

    这几天处于紧绷状态的歆稊听到这句话还是不免弯起嘴角。

    「你真应该看看他跟暘靖玩得很疯的样子，我只不过是去出差，家里整个像被砲弹炸过一样。」其琛mama描绘的画面栩栩如生，她放下茶杯：「所以，我没办法回答你他交往过几个女朋友、我又见过几个，我只知道他把朋友看得很重，铃恩还骂过他重友轻色。」

    歆稊也放下茶杯，欲开口，言未出而哽噎在喉头。

    其琛mama轻轻拍了拍歆稊的肩膀，说话的姿态温柔：「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请原谅他害怕失去的那一份心情，父亲离开的伤害让他杞人忧天，而后只要是他认定的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唯独他不要再割捨任何关係，就像铃恩，还有你。」

    「我？」

    「我听说了他口不择言的事。」这当然指的是其琛假设分手的事情，其琛mama继续说：「你别把他想得太完美了，他的音乐天分跟恋爱智商完全是两回事，大多数时候他根本搞不懂女孩子要什么，非得跟他讲得清清楚楚才可以。哦，对了……」

    「什么？」歆稊因为那炽热的注视而挺直背脊。

    「我好像忘记说，你是其琛第一个主动追来的女朋友。」其琛mama像是想起些什么，话题一转，回到她之所以约歆稊见面的理由：「他提到你的样子和聊其他女生不同，推荐你的书、不允许我否定你，我就是吃醋的想看看将我儿子迷得团团转是何方神圣。」

    其琛mama是个很健谈的人，或甚至说这场对谈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话。

    歆稊安静的听着，她透过其琛mama知道更多男朋友小时候的趣事，知道男朋友在他的母亲眼底是怎么样的任性与可爱，并且她更从中感受得到男朋友骆其琛对自己的喜欢。

    对，她能够感觉到其琛对自己的喜欢。但是，喜欢难道等于爱吗？

    她愿意相信铃恩眼泪的真诚、愿意相信铃恩与其琛之间不会擦枪走火，可是若要她再去细想：事情发生的时候，骆其琛的选择是先关心铃恩的感觉。就算是因为事件紧急与未知才加深他的焦虑，新闻事件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迟来的解释究竟还要迟到多久？

    如果他是真的爱自己，难道不应该是将自己的感觉放在最前面吗……

    又一个小时过去，歆稊接到一通来自米菲的电话因而提前告辞。

    她穿上短靴，与其琛mama约定好下次一起吃晚餐，接着便急急忙忙的快步奔向电梯，注意力一瞬间将复杂的爱情拋到脑后，她现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回好友身边。

    「歆稊？」电梯门开啟，想必其琛也未曾想过会在这里遇见歆稊。

    「呃，我、我是来找你mama的，她打电话邀请我见面。」

    「讨论緋闻的事情？」其琛步出电梯，挡住歆稊的去路：「抱歉，已经这么久都还没亲自向你解释，今天录音室那边又出了一点状况，我才想说晚一点要过去找你……」

    「不用道歉，我说过会相信你就是会。」歆稊打断其琛的话，眼神却没有直视对方：「只是，你那点声明连粉丝都不信，噬血的媒体是不会善罢干休的，这你应该知道吧？」

    「时间一久就不会有人记得这件事情了，观眾一向健忘。」

    「是吗？那就这样吧。」歆稊点点头，在电梯门将关上之际赶紧再按一次下楼键，门重新打开：「我得走了，予麟好像和男朋友出了点状况。铃恩的事情进展我们晚点再说？」

    「我送你过去咖啡店？」其琛关心歆稊的朋友不是第一天。

    「不用了。」歆稊难得立场强硬，说出口的理由依然不为自己：「别让记者有机会抓到你的把柄，不管忙不忙，我想我们都暂时不要见面吧。直到，观眾真的如你所愿的健忘。」

    关上电梯的门，两个亲近的人被阻隔在两侧。

    看着镜中反射出来的自己，憔悴、逞强，她搞不清楚自己渴求什么样的回应，只知道此刻自己满脑子都是那则杂志上的文章；骆其琛什么时候也变成会对歌迷隐瞒的存在？

    「原来你也只是说说而已……」歆稊喃喃自语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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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定好罢工结束了，儿童节快乐。

    这集很有诚意的字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故事……（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