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律】GOOD NIGHT（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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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工作之后已然将近凌晨，实在算不上什么良好的作息，何律看了看时间，去了执行任务之前就发现的目的地附近的海边。 地方离得不算远，就算走过去也用不了多久。 在深夜里，时间的流逝感知会更弱一些，等到来到海边时，像也没过去多久。 仿佛是在一开始就将这里当成目的地立刻执行了前往此处的指令似的。 其实不过何律这人的执行力与驱动力都挺强，只要是决定了的事情，过去多久才有机会进行，他依旧能够拿出决定这件事时的热情与专注。 相反白路斜便不太有如此的长情来，要是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到那样的事情，他很快就不在会有兴趣了。 但没有兴趣不代表之后不会再一时兴起想起来就是了，于是何律始终记着他们错过的一次一块去看海的，由白路斜单方面提出的想法。 在对方再次有这样的兴趣之前，何律多少是想做好完全的准备的。 当然，如果能正好碰上适合的时间的更好了。 处在亢奋中的神经感知不到疲惫，何律稍作休整才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即使空无一人也依旧浩渺无际的海。海浪声不绝于耳，心情也跟着平静下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白路斜会想到要来这样的地方，或许依旧不过是对方的灵光一现吧，但很难想象他会对单纯的一处风景产生兴趣。 深夜的海除了倒映在海面上的月，与铺洒开来星屑，多少缺乏一直吸引人的观赏价值。在绝对安静的空间里，容易产生的孤寂感，大概让玩乐的兴趣也少了许多吧。 何律倒是不介意这样的安静，那能让他沉淀下许多的情绪，转化为更常表现出的一种平和。 像是一种类似于游子归乡的亲切，让他容易享受这样的环境。但以白路斜为中心思考的话，他大概只会多看一眼，接着去下一处更广阔的天地，欣赏更有趣的风景吧。 这么想着，何律还是拿出手机拍摄记录着眼前的海，觉得要是对方会有兴趣，回头再找个更详细更适合白路斜的旅游方案进行玩乐，而若只是想亲自看一眼，类似于打卡集邮的活动，那也能早做准备。 一切到底是以白路斜的需求为准的。 将随手录制的视频发给白路斜之前，何律多看了一眼时间，正考虑还是等白天发消息才不会打扰时，或许是在对话框里停留了太久，在白路斜那边看的话就是他始终欲言又止，索性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何律倒是没再让对方久等，接通了电话。 “在哪？” 对方开口就是一句问询，没有任何铺垫，仿佛理所当然，不觉有任何问题。 “刚结束任务，现在在海边。” 何律同样自然地回答，很难让人不怀疑白路斜就是被他这么惯出来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半点困倦的睡意，显然还没睡，且可能现在还非常精神。 何律想了想，忍不住问他：“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白路斜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似的，顿了一下，才轻笑着回他：“你都还在外面，有什么资格说我？” 被说中了一样，何律抿了抿嘴，有些底气不足来。 白路斜叹了口气，转而问他：“怎么想着去海边了？” 大抵是清楚何律的话术中隐藏的信息，且非常擅长剖析这人的潜台词，白路斜第一时间抓住了自己想要的重点问道。 何律依旧没有隐瞒的意思，回他：“你之前提过想去，所以我来做一下调研。” “大晚上的你……” 下意识的接话戛然而止，转为一声抑制不住的笑，白路斜又问他：“你一个人？” “嗯。”何律如实相告，似是不明白对方的重点，却是怕自己的行动引来对方的兴趣，大晚上的谁也不用睡了。 这样对身体不好。 何律到底补充一句：“调研完了，现在准备回去了。刚才是担心发消息给你打扰你休息，要是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明天去。” “明天？” “天亮以后。总之现在应该是休息时间……” 白路斜没有打断他，难得也没表现出不耐烦，等他说完才再开口，说：“可是我现在就想去，怎么办？” 何律欲言又止，考虑着怎么说服对方放弃这样的想法，就听他继续说：“今天应该是个不错的夜晚吧。” 有海，有月亮，还有何律。可惜他不在。 语气里有点惋惜。 何律不是很能明白他此刻的遗憾，只能尽力安慰他，说：“以后还会有更多美好的夜晚的。” 事在人为，他始终相信这一点。 白路斜应该是有些满意这个回答吧，不由地笑了。 “那约定好了。” “嗯，约定好了。” 电话另一边的海浪起伏仿佛穿越时空同许久之前白路斜所见过的那片海重合起来。 他勾了勾嘴角，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在挂断电话前，对着电话另一头道了声：“晚安。” 是曾经放在心里，被当时的潮汐掩盖过去的问候，在心脏咕咚中一遍遍的问候。 何律如他所愿，同样应了声：“晚安。” 似沉默的海无边的温柔，任人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