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R）【全球进化pa】4
这个复杂到有些哪怕是正常状态下的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词，在此刻更不能得到正确的解释了。 何律缓缓眨了一下眼睛，决定自行模拟水母。假定自己使用了【拟态】那样，放纵本能行动。 亲上白路斜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对方不受控制的惊讶，不由地露出水母化后第一个由情绪牵动的笑来。 他没有使用【亲和力】，可能对于S级天启者，这一个病变天赋也是鸡肋的，然而白路斜确实没有对他的突然袭击表现出半点抗拒。 就像天生不会拒绝他一样。 仿佛何律对于白路斜而言，天生带着不可拒绝的“亲和力”。 反之似乎也亦然。 大概是算得上丰富的理论知识给了何律一定的错觉，让他忘了，理论知识不一定能够发挥实际行动，以至于让白路斜进入的时候，他着实懵了好一会儿。 不然怎么说剥离了情感之后的记忆仅仅只是纯文字的参考资料呢，半个字没告诉他短短几个字的行为具体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要是他现在是水母，估计在白路斜按住他的腰往下压的时候，就伸出触手电他了。 他确实也快因为过度兴奋的情绪产生感染值上涨的错觉来，总觉得属于水母的触手快不受自己掌控从身体里挣脱出去了。 他可能确实正在水母化吧，他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水从自己的身体里淌出，如同要将那95％的全部一点不剩地抽离，却又有更多的灌入，似乎比整片海都要汹涌，不容拒绝地将他整个人浸染，直到被另一片海溶解、重组，成为属于对方的水母。 可那有不是海。 并不温柔，并不深远，有的只是像猎食者一样的撕咬本能，迫不及待地入侵自己的猎物。 何律不会溶解于他、重组于他，对方也不会因由他坠入海底深渊。 那更像是来自不同世界不同种族的邀请，用着自己擅长的部分，让肢体缠绕，让灵魂共振。 他能感觉到白路斜的兴奋，他的快乐，而自己大概也是满足的吧。 他要是这时候能放出触手，估计会控制不住地缠住对方，像是想将喜欢的东西拖进海底一样，一点点将对方束紧。 可能白路斜说的确实不错，失忆的那个确实是他才对吧，即使在理论知识比目前的白路斜更丰富一点的现在，他也要对方提醒才能想起来呼吸。 他又不是真的水母，怎么情感缺失能让他连这么基本的东西都忘了？ 白路斜觉得好笑，忍不住又亲了一下。 “我觉得我们真应该录些东西的，不然我忘了，你又想不起来，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多难看。” 休息的间隙，何律靠坐在白路斜的身上调整呼吸。 他们都不是习惯被别人掌控的性子，得能看着对方才安心，哪怕对方是再熟悉不过的人，能够安心将背后交给彼此，更多时候，也还是希望能保证对方是在自己视线之内的。 偶尔白路斜会有一些突发奇想似的仪式感，在接吻的时候用手捂着总学不会接吻的时候闭眼的何律的眼睛。当然，对方有没有趁机偷看何律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在那时候就发现了，偶尔满足一下白路斜的想法，还挺有意思的。 至少是那种，让对方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地得到什么，最后明明是因为自己才达成了，他却好像觉得完全是他自己努力的功劳，看着挺有意思的。 然而现在的这个提议就算了。 他不敢相信下一次失忆的白路斜真的把这种东西当教案会是什么样子，而下一次不知什么程度情感缺失的自己又会不会跟白路斜一块评价些什么。 无论是什么，感觉都糟糕透了。 即使是何律也清楚，这个时候跟对方讲道理是绝对不明智的行为，他们相贴的皮肤甚至还保留着多余的兴奋等着下一次的接触中近乎失控的发泄。 白路斜已经在他身上咬了好几口了，这回倒是控制了力度没咬出血，偶尔还回到他被咬伤的脖子那儿反复舔舐，跟什么小动物一样。 何律觉得，他应该还是想要咬下去的。 在脆弱的地方被掌控时，多么强大的天启者都会战栗，更何况时病变天赋中包含了【谶语】的何律。可是面对白路斜时，他再怎么警惕对方的肆意妄为都很难萌生起害怕的情绪。 于是，白路斜应该是想要试试的。 看要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他哭着求饶？ 他如果真的在想这个也不是不可能。 只可惜何律大概是做不到的，哪怕水母化成了95％都由水组成的生命体，他也不太能够学会哭泣。 这可能跟他天生情绪寡淡有关，也可能还有后天病变方向的影响，但大体大差不差。 他倒是也不是很想有负面情绪被白路斜牵动的那一天。 看看眼前这位谁都管不住的，比畸变体还畸变体的S级，他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有那么一些不完美总归不是多么不可忽视的影响的。 反正他可以让三分钟热度的家伙不再纠结于那微不足道的问题。 “不难看，我学的还挺快的。”他环着白路斜的脖颈，微微拉开一些距离，不让对方再有机会加深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四肢攀上白路斜的躯体，像是过分温柔的绞杀起势，白路斜挑了挑眉，目光中带着些探究，等着对方给予做些什么的时候，何律动用了【谶语】，道：【不要看】。 这就是纯粹的犯规了。 他都没动用【催眠】呢。 白路斜有些好笑何律竟然也会玩偷袭。 一片漆黑的视线中，他只能感觉到比自己更加温暖的身体的贴近。 这人的病变方向不是人鱼真是可惜了。他想。 他明明比自己更适合使用【催眠】，将所有他看上的猎物哄骗进入深海，最后溺死其中。 当湿热的海水包裹住他的时候，白路斜精准无误地摸到对方的脸，随即向上寻找，想象着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因为自己而染上情绪。 算了吧，他才不是王子。 他只可能是把小美人鱼声音夺走的坏章鱼。 不过他比章鱼还要坏一点，他不仅要这个人的声音，还要这个人的一切。 由对方亲自送上才能满意的那种。 有什么比看着一片海自愿成为自己的祭品更让人高兴的吗？ 他不关心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何律，他只清楚，现在的自己绝对不会想要放过对方。 就算畸变突破100，也不可能留对方一人善终。 也许他们生来活该与对方纠缠，至死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