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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后,元宜神清气爽地再次出现在街巷中央。谢钧辞在后面捧着一包的奇形怪状的首饰,眉尾悄悄地挑了挑。这……还是像以前一样能买啊。两个人今日逛街的样子,倒是有些小时候在西疆时候的影子。那时候两个人也常常结伴去街上玩。从首饰店走到小饭馆,一逛就是大半天。元宜负责花钱,谢钧辞负责拎包。一天下来,包裹变得很沉,里面会放满各式各样的玩意。然后第二天,元宜就会带上新买的小手镯或者项链,再给谢钧辞也戴上一个一模一样的。不过今天……怕是什么也没给他买。而且花的也是他的钱。谢钧辞:卑微。这会儿已经到了午时,元宜也有些累了,领着谢钧辞直接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六大碗。六大碗店面很大,不过厅堂里面也熙熙攘攘全是人。元宜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迅速点完菜,随后看着窗外发呆。原来经过好几个月,外面还是老样子呀。其实不然,街上看起来和以往无异,可里子早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比如刚刚闹事的老大爷被带去的大牢,才发现牢里的格局全变了。原来关押闹事的人的小牢房早已经拆除,合并到了刑部大牢里面。整座监牢比原来还要昏暗压抑,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52.第52章七夕的时候,我们一起来……衙役从来不是很温柔,更何况今日的事情直接惊动了知府。几个衙役直接把这位老大爷甩到地上,随后骂骂咧咧地走了。那大爷抱着伤腿哎呦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发现手上全是血。他惊叫一声,眼前一黑差点又要摔倒在地。“怎么回事,知府大人怎么有功夫来这刑部大牢了?”头戴玉冠的年轻男人靠在木质座椅上,抬眼懒洋洋地问了一嘴。他所处的房间在大牢内部,灯光昏暗,只在墙角点着两盏灯烛。几个带刀侍卫在门口的位置守着,满身的肃杀之气。他手里把玩着两个核桃,差人给知府上了一杯茶。热气蒸腾,在阴冷的屋子里看着格外明显。“赵大人。”知府走到桌子前,给男人行了一个礼:“这人在街上惹了陛下身边的严公子,下官这才把人带来。”“噢?”赵容夙闻言挑了挑眉,身体坐直了些,来兴趣:“严公子一个人来街上了?”“他不是陛下的贴身侍卫,怎么自己出来了?”“回大人,正是。下官也是疑惑,不过确实没有在他身边看见陛下。”知府挠了挠头,脸上满是不解。赵容夙起身喝了口茶,扯起嘴角笑了笑:“罢了,陛下的心思,我们做臣子的,不要妄加猜测。”他撩起衣袍,凉声问道:“这人犯了什么事?”“在书店里高声喊叫,辱骂书客,好像还动了手。”赵容夙轻轻颔首,示意他继续说。“打的人似乎是一个乡下穷小子,长得特别黑。也不知这两个人怎么回事,那老疯子就莫名其妙打起人来。”“可打的明明是别人,为何严公子去找知府大人呢?陛下身边的侍卫,应该不会这样多管闲事。”赵容夙眼睛微眯,手指摩挲着掌心里的核桃。“这……”知府显然也是刚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不过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他愣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赵容夙看得有些烦心,朝他摆摆手,低声道:“知府大人不必担心,不管怎么样,那个人我一定会好好处置,不会让……严公子,平白受到惊扰。”这话就是在送客了。糟心事交到他人手里,自己也能落个轻松。知府忙朝赵容夙鞠躬道谢,而后忙不迭从阴森森的大牢里出去了。昏暗空荡的房间里,又是只剩下赵容夙一个人。他垂下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桌案,另一只手里的核桃被缓缓转动。这件事从头到尾透露着怪异,知府一事被冲昏了头脑,也没来得及仔细调查,直接把人带了回来。严不笑那人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出现在街巷这种地方,更不会亲自去找知府处理这件事。除非……陛下亲自授意。那个肤色很黑的乡下人……估计身份也不简单。看来这件事怪有意思的啊。他慢慢站起来,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口,转着一把匕首出了屋子。老大爷仍是坐在牢房的地上,这间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地上有些半凝固的血液,蹭在他衣服上,把这衣服变得像一件血衣。他抱着腿高声叫喊,可外面守着的侍卫像是什么也听不见一样,连半点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他叫了一会儿就叫累了,也不再说话,只靠在墙壁上仰首望着暗灰色的天花板。牢房外面突然传来平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渐渐清晰。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发现一个身着官袍,气度清贵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牢房门被打开,年轻男人懒散地迈进屋子,在他面前站定。精致小巧的匕首在指间转来转去,刀锋尖利,泛着寒光。他似乎能从刀身上看见自己的面容,因恐惧变得扭曲可笑。老大爷往后缩了缩,垂下头不看直视面前人的目光。不料,下巴一凉,匕首贴在他的下颌,微微用了些力,使他抬起头来。赵容夙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人,语气危险又温柔:“告诉我,今日发生了什么。”“若是有半句作假,那……就去死吧。”*六大碗的气氛完全不同,厅堂里人声鼎沸,食物的香气还有人群的喧闹声齐齐盘旋着上升,整个饭馆里热闹得很。菜品已经上齐,元宜把脑袋转过来,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充斥着食物的香气,愉悦地眯起眼睛。筷子已经被人递到了面前,谢钧辞看着元宜这副模样,撑着脑袋移不开目光。元宜一把接过筷子,被男人盯得有些不自在,夹了块梅子rou放进他盘子里:“看着我干什么,赶紧吃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