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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错吗?”吕皇后一怔。容央道:“娘娘难道就不会怀疑,是我、或者是官家冤枉了她吗?”吕皇后明白过来,苦笑道:“我是她的母亲,是这天下最懂她的人,她品性如此,犯下什么出格的错,我都不惊奇了,你也不必再替她说情。”容央恍然,由衷道:“娘娘果然公正无私,如果我嬢嬢还在,哪怕是我犯错,估计她都还是要多少包庇着我的。”吕皇后眼角笑痕微凝。容央微笑:“谢娘娘今日过来探望,只是这两日我屋里全是药气,恐怕对娘娘腹中的龙嗣不好,就不留久了。”剪彤听说屋里有药气,当场就有点紧张,要上前来扶人,却被吕皇后一个眼神制止。“芙蕖园里的荷花开得正好,都是你最喜欢的品种,明日,我先叫人采些新鲜的来送你,等你脚好后,我们再一起去园中赏景,吃糕。”容央撑在嘴角的微笑立刻就笨重起来,生生把上扬的嘴角拉垮下去。吕皇后如同不见,笑着道来,在剪彤的伺候下往外而去。“谢谢娘娘这么多年的爱。”刚及帘外,身后一道诚恳的致谢传来,吕皇后颇为惊喜地回头。容央屈膝在半卷的竹帘后行着礼,眉眼不抬:“但需要娘娘爱的人不是我,是您的女儿。”※送走皇后,荼白、雪青把人扶回坐榻上歇着,一个扇着凉,唏嘘道:“这吕皇后可真是够狠心的,女儿都被关在宫里面不知是何情形了,她居然还有心思来请我们殿下去赏荷花。还有这道歉,左一个不知情,右一个不清楚,这哪里是来道歉,分明是想把自己摘干净,再秀个温柔可怜的模样给官家看的罢了。”雪青低叹:“那有什么办法,她也不是头一回如此了,这次,只怕殿下这脚一日不好,她就还会再来。”荼白悚然。容央默不作声拨弄着净瓶里的鲜花,待两人停后,坐正。两人看过去。容央眼神烁亮:“收拾东西,回家。”※日头渐高,马场上,赵彭金冠华服,策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飒飒奔来,半披在脑后的青丝和翩然广袖一起在空中恣意飘舞。“姐夫,我刚刚那一球,你看如何?”栏杆边,赵彭勒止骏马,意气风发。褚怿瞄一眼他头上微微松垮的金冠、鬓角打着结的头发丝、以及沾着泥的金丝如意纹广袖,再次建议:“殿下去换身行头吧。”赵彭坚持:“不可,这身装束是我昨夜精挑细选的。”又不是规定穿襕衫不能骑马,怎么偏要他去换,提一次就算了,还提,这真是……算了,估计只是他穿不惯,因而也看不大惯罢了。赵彭翻身下马,把哥舒棒交给钱小令,因道:“姐夫,其实这襕衫吧,日常穿起来还是很自在的,何况比起你这窄袖,更美观不止一二。jiejie素日里就常夸文人雅士们临风玉立,衣袂翩然,姐夫容姿出众,身形挺拔,如果也穿上一身襕衫,定会叫jiejie挪不开眼的。”褚怿眼皮本是耷着的,等他道完,撩起来,剑眉也缓缓往上一扬:“哦?”赵彭笑嘻嘻:“嗯。”褚怿扯唇,目光转动间,眸心一凝。招展的旌旗底下,一辆华贵的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场外,车窗半开,里面的人正朝自己望来。赵彭认出那马车里的主人是谁了,又惊又喜:“jiejie来了!”褚怿默然和车中人对视,不应。赵彭激动道:“定是来看我学得如何,姐夫,我先去了!”容央行动不便都还肯乘车而来,看重之意不言而喻,赵彭备受鼓舞,当下策马而去。褚怿抱着臂,慢步走至车窗前。奔腾的蹄声震荡在马场上,不时有队员传球的号令声传至耳边,容央静静看着窗外人,傲然道:“上来。”褚怿噙笑,眼往车厢里瞄一眼:“做什么?”这眼神和口吻都太坏,让容央立刻想起上次他在马车里做过的事情,小脸绯红起来,色厉内荏。褚怿不逗她了,偏头朝场上示意:“三殿下在打球,一起看看?”容央淡漠:“有什么好看的。”褚怿答:“临风策马,衣袂翩然,不好看?”容央抬眸。褚怿抱着臂倚车而立,目光从她脸上挪开,投往马场,容央顺着望过去,极快在人群里找到处处飞扬的赵彭来。容央颦眉:“跟个疯子一样……”明明褚怿打马球时是很飒的,怎么到赵彭那儿就成这样子了?容央一时还没能找出根源,面前突然有人靠近:“那怎样好看?”容央对上他一双黑亮的眼,被他压低的声音弄得耳热。“你上来,我跟你讲。”容央骄矜地把眼挪开。褚怿把人盯着,勾勾唇,点头。车身一沉,是他掀帘而入,容央不等他坐下,立刻吩咐启程。褚怿眉峰微微一蹙,意识到大概是中计了。“拐人?”褚怿坐下,眼往窗外,这方向显然是往山下去的。容央喜欢“拐”这个词,扬眉:“对,拐你跟本殿下回家。”※马车驶离艮岳,往东而去时,顺便去了一趟小松山上的寺庙。那日拿给官家的祈福红绸带是褚晏分发给雪青的,今日,容央想专门给官家重求一条。求来的这条就不再派人送去了,让褚怿帮着系在了寺中的那棵梧桐树上,在树下诚心祷告完后,上车下山。马车一路往内城方向而去,褚怿道:“怎么突然想回去?”炎日晒人,容央把撑起的车窗往下拉,挡去烈日,闻言道:“总有人觊觎我,待不下去了。”褚怿:“?”容央看他一眼:“不信?”褚怿唇角微动:“皇后?”容央震惊于他一猜就猜这么准,不甘地反诘:“你为什么不猜耶律齐?”褚怿淡然:“因为他不敢。”容央:“……”褚怿笑着敛回目光,道:“皇后借殿下上位,城府深沉,殿下走前,该提醒一下仍留在行宫的三殿下才是。”提及赵彭,容央心绪凛然,道:“他和我一母同胞,虽然看着天真,但都是多谋善虑、精明强干之人,大可不必为他忧心。”褚怿想着赵彭今日那样子,实在有点难把他跟“多谋善虑”、“精明强干”搭上关系。容央盯着他脸色,强调:“你不要怀疑。你怀疑他,就是怀疑我。”褚怿:“……”是日午后,一行人返回帝姬府,容央不等底下人送上午膳来,支开褚怿后,径直就吩咐荼白、雪青研磨铺纸。一封书信写写停停,修修改改,总言不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