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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深渊,语调清冷,“再说一遍。”“求你!我求你,放过他。”“那你还跑不跑了?”“不跑了……”她闭上眼,泪水簌簌落下。“乖。”太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的泪,披风一裹,她便隐入他的怀中,眼前是一片黑暗。头顶上传来他冷漠的声音,“这次看在太子妃求情的份上,饶你一条命。再有下次,莫怪孤心狠手辣。”接着,马调了个头,飞奔而去。身后是文明晏愤懑的喊声,不断喊着她的名字……沅meimei,沅meimei……一遍又一遍。他撕心裂肺的喊着,可是喊又有什么用?她不还是被带走了。“别追了,别喊了。”顾沅在心里这般说着,只觉得胸口压着一块无比沉重的巨石,快要让她喘不过气。再次睁眼时,她的眼眶湿润一片。那梦的感觉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她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顾沅缓了缓心绪,撑着身子准备让谷雨倒杯水来,一转头,就见纱帐外站着道模糊的人影。“谷雨?”她轻唤一声。账外没有回应。顾沅心头一顿,恍然意识到这身影很高大,明显不是谷雨的。一个猜测浮上脑海,她迟疑片刻,伸手掀向纱账。那葱绿色的纱账外,从窗牖照进来的光影斑驳,逆光而站的裴元彻绷着一张脸,黑眸如寒星般,直勾勾盯着她:“你在喊,文哥哥?”作者有话要说:裴狗:她做梦喊别的男人!(文明晏,爷要杀了你——-ps:不会一点点记起,恢复记忆是一次性恢复的,这是交代下前世的重要事件(裴狗出来挨打)恢复记忆也快了,先虐一波渣,过度一下☆、38、晋江文学城首发乍一见到裴元彻立在床边,顾沅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梦中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居高临下的男人,深邃又锐利的目光,还有那冷淡骄矜的语气……她一阵恍惚,一时有些分不清这会儿是梦境,还是现实中。裴元彻伸手挑开纱账,垂下眼,见她莹润的黑眸仿佛笼着一层雾蒙蒙的水光,怔怔的看着他,透着几分困惑。他眉心一拧,她这是个什么反应?本来他还为着她梦中唤文明晏的名字而愤懑不悦,可现在见到她这副无辜又迷茫的样子,便是有满腔火气,也无法撒出来。裴元彻的嘴角紧绷着,上前一步,走到床边坐下。他尽量压制着心头情绪,手放在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上,却明显感觉到她的手颤了一下。裴元彻大掌将她的手捏的更紧了,像是不容她躲避,他抬眼,深深地看向她,“你怎么了?”说着,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温热粗粝的指腹擦着她的眼角,“眼睛红红的,哭了?”顾沅怔忪片刻,等回过神来,嘴唇微动,想要解释,喉咙却像是梗住一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裴元彻替她擦好泪,捏着她的手用了些力,凤眸眯起,沉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顾沅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嗓音有些哑,“我…我刚才做噩梦了。”他的语气是极其轻柔的,目光却带着危险的威压气势,“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与孤说说。怎么还喊着文明晏的名字,你是为了他掉眼泪?怎么,难道他死了不成?”顾沅轻抿嘴唇,如果真说出梦中的场景,裴元彻恐怕更生气,毕竟在梦里他是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恶人。若放在平时,她还能随意编一个,现在他听到自己喊文哥哥......顾沅心底长长叹了口气,手指收紧,旋即抬头看向裴元彻,轻声道,“是梦到文哥哥了,我梦到他......出事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梦与现实是相反的!文哥哥一定平平安安,万事顺遂。裴元彻听到顾沅的话,面色登时变得古怪起来。难道文明晏那倒霉鬼又出事了?顾沅见裴元彻脸色阴沉,只当他不信。迟疑片刻,她反握住他的手,又稍稍往他怀中靠了靠,软了语气道,“殿下,你别误会,我既嫁给你了,与文哥哥就只有邻里之情,再无其他。”她这般乖顺,小猫儿似的往他身旁靠,裴元彻便是有再大的火气,也被她这两句软乎话给浇灭了。就算对文明晏的存在耿耿于怀,他又能怎样?杀了文明晏?须知,死人总是比活人更让人怀念。裴元彻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抬手将顾沅绵软馨香的身子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他真是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罚又不舍得罚,骂也不舍得骂,她掉眼泪,他心口疼。或许是他前世欠她太多,这辈子是来偿还的。顾沅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应,有些不安的唤了一声,“殿下?”“今儿这事就算了,孤不与你计较。”裴元彻握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咬了一下,低低道,“不过,日后不准再叫他文哥哥,他算你哪门子的哥哥,你亲哥哥是顾渠。你的情哥哥……只能是孤。”顾沅愣了愣,小声咕哝着,“文哥哥是因为从小时候就那么叫的,素素和月娘也都那样叫他的……”裴元彻捏了捏她的脸,让她与他目光对视,“你过去怎么叫,孤不管。但往后不准那样叫了,听到了没?”顾沅眸光微动,轻轻“嗯”了一声。裴元彻道,“那你唤孤一声哥哥来听?”顾沅惊愕的啊了一声,怎么也没想到他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裴元彻一本正经,等着她叫。顾沅呆住,试着张了张嘴,可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等,一个纠结。僵持了一阵,屋内安静无比,只听得殿外传来声声蝉鸣。最后,裴元彻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发,“算了。”顾沅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想了想,又怕他不高兴,于是抬起脸,飞快的亲了他一下。她本来是想亲嘴巴的,无奈他身量高大,她这个姿势,只勉强亲到他的下巴。纵然这般,裴元彻也怔住了。一瞬间,仿佛脑内有万千焰火齐齐绽放,耳畔轰鸣。她,竟然主动亲他了?顾沅见他僵硬的样子,心头惴惴,难道刚才的动作太不矜持,他不喜欢?“殿下?”“嗯。”顾沅试图转移话题,“你今日回来的好早。”裴元彻低低的嗯了一声,“今日政务不多。”又问,“今日你母亲来探望你,你欢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