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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下人们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要不是邵循下令隐瞒,借他们百十个胆子也不敢瞒报。皇帝有心要罚他们不知轻重,但是从这上头又能看出邵循御下的手段像进步了不少,要是这时候驳她的面子,恐怕也不好。这姑娘怕不是猜到这一点,才有恃无恐的赌这场气吧?赵言枢这下子听明白了,他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我想要弟弟!”趴在皇帝肩上的赵若棠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转过身子来伸出小胖手指着赵言枢,嘴里哇啦哇啦乱说了一通,邵循仔细一听,只能听懂“哥哥”“坏”之类的字眼,不由得笑了起来:“你meimei说你坏呢。”赵言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我不是不喜欢meimei,只是我可以和弟弟一起玩。”meimei是很可爱,但是也太娇气了,碰一碰就要哭。新生命即将到来的消息,终于驱散了方才话题里隐藏的凝重,赵言枢似乎已经忘记继续纠结小伙伴不见了的事情。今天难得清闲,皇帝和邵循都没有理会公事,专心致志的陪着孩子和彼此过了一天,直到夜深了,两个孩子才打着呵欠被奶娘抱了下去。邵循先去沐浴,皇帝挥退了内侍,自己小心的将头上的紫玉冠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手里将上面配的簪子摩挲了一阵才放下。他换下厚重的外衣,只穿着纯白的里衣,悄无声息的走进浴室。这里修建的十分奢华,轻纱笼罩,墙壁上镶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数个浴池可以源源不断的分别注入不同的浴水。但是邵循只习惯用清水,浴池太大了还会头晕,因此一直只用一个离得门口近的,比寻常浴桶也大不了多少的小浴池,其他的闲置着,都不知道多久没有注过水了。总之,要是前朝修了这宫殿的人看了,必定会骂她暴殄天物,不懂享受。宫人们正在为贵妃侍浴,见到皇帝进来也没有面露惊色,只是纷纷蹲身行礼,倒退着退出了门外。邵循也许听见了动静,也许没用,总之她始终微闭着眼睛养神没有理会,直到男人修长带着一点薄茧的手掌托住下巴时才微微睁眼。那双手稍一用力,将邵循的头轻轻侧去,身后的人跪坐在温热的地上,俯身去亲吻她暴露出来的、湿漉漉的颈子。这感觉很奇特,邵循没有挣扎,但是却忍不住用手掩住了嘴巴,生怕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她的颈项白皙光滑,皇帝感觉自己像是在吻一块无瑕剔透的暖玉。留恋了片刻,皇帝将邵循扳过来面向自己,当着她的面坦然褪去衣物走入池中。邵循不自觉的偏过眼去,在被拽进皇帝怀中的时候低声提醒道:“还有孩子呢……”“朕知道,”皇帝将手伸过去:“朕有分寸。”邵循的脸上被水汽熏的泛着微微的红晕,她在皇帝怀里发着抖,忍不住闭上眼睛道:“那您就快些。”皇帝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这个朕做不了主啊,要看你才是……”话说这么说,但实际上不论是开头皇帝伺候邵循,还是之后……其实主导者都是年长的男人,时间长短邵循根本没办法控制,一举一动都是受他摆布。好在皇帝也体恤她如今身体不同寻常,压着性子也没有放开手脚,稍稍尝了尝滋味,对于有段时间没有亲近爱人的男子来说,不过是浅尝辄止。而对于邵循,虽然顾及孩子,他们并没有在实质上发生什么,但是这样刻意压抑着的、慢吞吞的动作所带来的刺激一点也不小。皇帝最后草草的披上件衣裳,将昏昏欲睡的邵循从浴池中捞出来,打横抱着一路走回了床上。没来得及擦拭,邵循浑身还是湿的,皇帝用被子将她的身体整个儿裹起来擦拭干净,让人进来换了一床干燥的被褥,才搂着他的小姑娘躺了进去。冬天皇帝的身上总是热的,邵循不自觉一直往他怀里蹭来蹭去,感觉对方的体温一路往上升,才察觉出不对。邵循睁开有点朦胧的睡眼:“陛下,我困了……”皇帝就知道这小磨人精早晚有机会要找补回来,当即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把她搂紧了,沉声道:“那就睡,不许乱动了。”邵循乖乖的点了点头,紧紧靠着他的胸膛,不一会儿吐息就变的均匀了起来。皇帝摸了摸邵循的额头,又碰了碰她透着粉色的脸颊,这才平复了一下呼吸,也闭上了眼睛,跟爱人一起坠入了梦乡。第147章第二天就是除夕,邵循起床时还很有精神,这就不得不感谢皇帝的手下留情了。宫里为贺新年,处处都在张灯结彩,为了想要驱散前一阵子笼罩着皇室的阴霾而努力着。今年十分特殊,不只是连着发生了几桩丧事,而是皇帝要立储的事情已经基本定下了,大家看七皇子,都心知肚明不出意外这孩子就是板上钉钉的皇太子了。皇后已经被废,册封新后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甘露殿,准备趁这次除夕家宴观察一下皇帝对未来皇后的态度。太后抱病,已经不再见客,连除夕宴这样的场合也拒绝出席,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除了御座空着,只剩下德妃的上首,贵妃还没有到了。七皇子和五公主都被带到了各自的位子上,在人前从不失礼的贵妃居然仍然没到。有了这一层铺垫,当礼乐奏起,皇帝和贵妃相偕而至时,竟没一个人觉得在意料之外。皇帝独来独往惯了,以往就算有皇后出席的场面,必然也是一个人到场,这样的场合,有人跟着他并肩而行的情况真是少见——其实应该说从未有过。对于邵循来说,她的地位早就在众妃之上,但是像这样跟皇帝一起受到宗亲跪拜的情况也是头一遭。她都不需要抬头,目之所及不是乌压压的发顶就是匍伏的脊背,走在中间活像整个大殿中只有她和皇帝两个活人似的。这感觉其实并不算太好,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一阵子才能适应。皇帝察觉到了邵循的不安,轻轻圈住了她的手,虽没说话,但是其中的安抚的意味不言而喻,直到到了邵循的座位前才松开了她。等二人分别坐定,得到了皇帝的示意,便有司仪让众人平身。接下来,按照从前朝就有的规矩,就应该是皇后领着宫中的诸位女眷向皇帝行贺礼,但是远在贵妃还没有入宫之前的那些年,这个规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皇帝每每不会等皇后说什么,就会让各人自便。如今太后不在,皇后被废,皇帝却迟迟不发话,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位份最尊的贵妃身上,看看她现在是否有资格履行